电子屏幕上,属于骤雨间隙的那一节车厢,晃荡着,祂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祂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出现,祂很有耐心,毕竟,在这样一个漫长的旅程之中,总需要什么东西来打发一下时间。
“不过,那些东西的装饰风格还真是有挑战性啊。”祂抚了抚下巴,片刻之后,祂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对了,那个叫白肉命尊的家伙,和那个家伙的风格挺像的,也是拿这些人的组织装饰空间,不过相比起白肉命尊,骤雨间隙好像更加……狂野?还是说奔放?”
“滴。”
忽然,一旁的电子屏幕上发出了几道滴滴的声响,并不尖锐,不过很清晰,这是有人按动了紧急呼叫按钮时候才会有的声音,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就代表着某一节车厢有人有事要询问了。
不过……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人呼叫呢,那两位不属于这一辆地铁的乘客都已经下车了,剩下的乘客都至少到达了灰色层,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发出疑问?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有离开的冲动,没有外力的引导,他们不会出现问题。
也就是刚才第二位不在名单之中的客人离开的时候引起了一点冲动,有几个相邻车厢的乘客跨越了车厢的连接,他们表现出了一些逃离的欲望,一些对生的渴求,然后,他们冲入到了那一节车厢,想要通过那扇敞开的门离开,不过那位叫劳伦斯·卡尼尔的男人展现出了一种精湛的技巧,将刀刺入到了那些闯入者的脖颈之中。
在车厢之中不会死亡,倒不如说,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再死一遍呢?这种事情随便想一下都觉得不大可能,而且在刚才也说过了,在地铁之中时间是不存在的,而杀人这个举动,哪怕是最简单的将刀刺入喉咙,也需要时间,那么,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呢?
并不难想象。
那些闯入到车厢之中的人不会在车厢之中再死一遍,不过,当第一个人捂着喉咙跪在地上的时候,事情就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他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姿态在地面上爬行着,他捂着喉咙,里面没有一滴血流出,血管有规律地跳动着,脖颈也一样,匕首捅出来的伤口不大,但是深,直接刺入到了喉管之中。
那位名为劳伦斯的男人就用这一把匕首处理了两个人,随后被第三个人打到了后脑,于是,劳伦斯摔倒在了地面上,劳伦斯展现了一个城市的底层人应该有的凶狠,褪去了外表,他抓住了第三个人的脚,匕首刺入到了那人的脚腕,挑断了那人的脚筋。
他没有站起来,而是接着把刀送入到第四个人的大腿之中,肾上腺素疯狂催动着他的身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的躯壳,但是,那一场搏斗的结果是,劳伦斯以一只耳朵血肉模糊的代价,将那一群人拖到了大门关闭的时刻。
直到他的儿子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