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渊顶上，除了玉虚子，边上还坐着不少仙人。这些仙人都是因为感应到神霄居的气息才赶来的，因着神霄居依然没有摆脱掉束缚，所以他们也只静静的等在上面。

昭明因着修炼太上忘情诀的缘故，早年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子出现在堕落渊顶上，自然也没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在意，而是走到了人群之外，站到了同样不受待见的凌虚上仙跟前。

“巫荼，别来无恙？”昭明笑咪咪的摇着手里的不老扇道。不老扇是由不老松的松针编制的，摇动间，好似身在春风中一般。

凌虚点点头：“昭明。”

“你怎的性子还是这般沉闷？这样不好，如你这般，成仙还有个什么趣味。”昭明摇了摇头道。

凌虚上仙没有反驳，而是闭上了眼睛。

昭明却没有离开，而是凑近他道：“听说那位也回归了，你们俩见过了吗？”

见他不说话，昭明又道：“我劝你就知足吧，虽说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但好歹还都活着。活着就还有个念想，我可是连想都不配想。”

凌虚依旧不睁眼，身子一转，背对着昭明。

昭明却不放过他，蹲在了他旁边，看着堕落渊升起来的霞光道：“我前个见着了山幽，不，是山神的转世。你知道吗？他修习的也是太上忘情诀。他时运比我好，道侣还在身边，真好！”

“我们见过了，还坐下来喝了一杯茶。过去的都过去了，两两相忘也挺不错。”凌虚忽然睁开眼道。

昭明沉默半响，这才笑道：“巫荼，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凌虚闻言亦露出点笑容来，“我有时候也挺羡慕你的。”

昭明愣了一下，这才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掏出一坛酒，丢给凌虚，他自个又拿了一坛，碰了碰：“干。”

“干。”凌虚说完掀开酒坛上的泥封，抿了一口。

“痛快！”昭明喝完一口后，也不蹲着了，干脆坐到了地上，“你记不记的有一回，我跟你在海上喝酒，你喝醉了后非说自己是一头狼，学着狼的样子趴着，对着月亮嗷嗷嗷叫个不停，我拦都不拦不住。那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我再没见过那么亮的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