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回归租客的关怀,阿米拉明显受宠若惊。
原本坐在窗边沉思的她,闻言依旧坐在那里。
只不过身体僵硬度瞬间拉满,没有吭声的同时甚至拳头捏紧,隐隐摆出防御姿态。
不过好歹还不算太失礼,身上并没有冒出象征律令的花纹。
点评间付前已经走到一旁,找了件外套披上。
“你身上,怎么了?”
似乎这才注意到他的惨状,盯着没有被外套遮住的部分,阿米拉一阵目光闪烁后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干涩。
“夜班的时候受了点儿伤。”
付前语气无比自然地把衣柜关好,又从旁边翻出一份隔夜甜点。
闻了闻确认香气只是稍减,他终于满意坐下。
这就是披上外套的作用了,否则胸口獠牙,还是不好用伤口形状特殊来解释的。
……
夜班?受伤?
很明显付前的回答,正撕扯着阿米拉的理智。
而他的行为也是一样。
眼见付前拿出一只叉子,真就一副要吃夜宵的姿态,深感脑浆迸裂的阿米拉,竟是没法阻止目光走神到盘子上。
“你逃走的时候受了伤?我这边得到的消息,倒是没有提到这一点。”
不过理智疯狂报警下,依靠绝强的意志力,她还是生生把脖子拗了回来,小心斟酌着用词。
鉴于前面两次共同行动的经历,她已经不可能把对方当做正常人类去看待。
尤其是最后在小镇上,那狂暴力量硬生生撕裂出的血肉空蚀,即便她这种时时与噩梦和污染打交道的人,都几乎要留下心理阴影。
关键即便当时面对众多弃子的投影,甚至都没见这位流过一滴血。
现在一眼望去,仅从能看到的部分,就能感受到这具身躯的支离破碎,绝不是一般的损伤。
脱身时跟教团的人发生了冲突?
倒确实听闻有圣者受伤,但老实说即便对协律圣堂充满信心的自己,依旧很难相信一名圣者能做到这种程度。
还有夜班是什么意思?
他把逃脱囚禁这件事情,也当做牧者的教导?
“所以这是审问还是闲谈,闲谈的话似乎应该一问一答。”
一系列念头在阿米拉脑中飞转,付前却是已经填了一口点心到嘴里,细细品味的同时反问。
审问……这个词儿明显有点过分沉重。
想起甚至都没有做到这一点的圣堂,乃至自己当前处境,阿米拉本来稍有些自如的表情再次僵硬,勉强挤出个笑容。
“当然是闲谈,我还不至于那么搞不清楚形势,老实说完全没想过你会回来,刚才被吓了一跳。”
“我向教团申请了休息,最近不需要再参与夜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