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思索了一下,哈哈笑笑,『死了张屠夫,便是只能吃带毛猪了?老子也能杀猪!再说了……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地方,唤做长安青龙寺?至于凉州三明的传承,这又有什么难的?我不信在长安之中,就没有张氏旁支子弟,随便选一个来接替凉州三明的嗣子,不比你更好?来人啊!将这个傻子带走!』
就在兵卒扛着张昶出了厅堂的时候,那个用刀划了自己脸的色目人,也被一根长枪捅穿了胸膛。
张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色目人倒下。这个曾经凶悍的让他记忆深刻,可以轻易的杀死牧民胡人的色目人,现在倒下了……
在普通的骠骑兵卒阵线面前倒下了。
甚至李隆都没有动手。
骠骑兵卒像是完成了一个不起眼的目标一样,只是呼喝了一声,便是继续向前推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张昶哭着,眼泪不断的喷涌而出,然后跌落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
……
漂亮的石头,漂亮的皮毛,漂亮的牲畜,以及安息大秦的金银币,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沾染上了血污的龟兹国旌旗等等。
足足装了三辆的辎重车。
以及和前后鄯善国签订的合约。
这就是斐潜想要送给天子的礼物。
也是要让山东人看一看的东西……
从西域回来的路上,斐潜就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将西域这一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
皇权这个东西,就像是良心一样,对于大汉,或是对于华夏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都必须要有的。
西方的分权制度,实际上是部落联盟制度的延续。
华夏的中央一统,就注定了必须要有一个单一的集权核心。或是皇权,或是相权。
华夏走不了联盟制度的道路。任何想要分裂出来的诸侯国,都会最终导向分裂,进而再次引发遍及全国的大混战。
西域就是最好的样板。
怎么会就有人会觉得,分裂才是最好呢?
无法一统,就没有安稳的环境,没有安稳的环境就意味着时时刻刻都需要备战,随时都可能会死,再这样的条件之下,国家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去准备的,不可能还有心思去倾注于发展文明,当战争结束的时候,这样的国家必然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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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秦国,也宛如元朝。
忘战者,必定亡国。
好战者,也同样亡国可期。
能战,也能收的回来,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
『段兄,可是有所怨?』
斐潜笑道。
段煨低着头,『骠骑明鉴,在下无怨。』
斐潜笑笑。
有没有怨气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服不服气。
张氏一开始就表现的不服气,所以就不需要服气了,即便是张猛后来想要改变主意,但是已经晚了。
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没听说过机会是会给什么善于改变主意的人。
斐潜往前而行,段煨跟在后面。
一行车队陈列在前。
斐潜走到了车队前,然后拍了拍车辆,对着段煨说道:『这些都是送给陛下的……陛下需要这些东西,百姓也需要这些东西……』
段煨弯着腰,拱手应是。
凉州三明,一个随着天子到了山东,一个当下被剿灭了,剩下一个自然也不可能什么事情没有,什么活都不用做就可以继续逍遥自在的享受成果。
段煨要作为使者,将西域的战利品,送往许县。
这件事情,自然是有风险的。
想要高高在上,自然就要承担摔下来的风险。
『聪明人本应该为天下而效命,只可惜聪明人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