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总是有真香的时候,当袁熙觉得越来越香的时候,却不得不离开了邺城,来到了鸟不拉屎的幽州。
这一待,便是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然后有个声音在耳边回荡,时代变了啊……
时代变了没有关系,毕竟时代天天都在变,可是谁有说过,时代变了,老婆就要跑到别人那边去了?
沮授看着袁熙,多少心中有些同情。不过沮授心中也是清楚,作为弱者,其实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一个太过于美貌的女人,和太过于美貌的男人一样,向来就像是璀璨的珠宝,会引起他人的觊觎。没有保护的余地,那么就意味着要随时被这个或是那个玩弄,即便不是骠骑将军,或许也会有其他的人。
『此事……』沮授对着袁熙说道,『少主可去信骠骑,以祈归还也……』弱者就要有弱者的姿态,既然出了这个事情,就只能想办法去解决,而表示一个谦卑的姿态,向骠骑祈求,多半骠骑也不至于为难袁熙。
不过么,至于其他的么……
就像是历史上老曹同学归还了刘大耳的妻子一样,这个事情么,老曹同学究竟做还是没有做?老曹不说,老刘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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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那一句吐槽,生活想要过得去,头上就要带点绿……
可惜袁熙不像是刘备,他也没有刘备那种从底层爬起来的坚强韧性,听闻沮授的话语,不由得愤怒的说道:『某袁氏四世三公,何尝向他人祈求过何事?!』一个人愤怒和上头的时候,是听不见别人说一些什么的。或者说,就算是听见了,也未必能够进行分析和处理,所有的大脑进程都被怒火占据,更谈不上什么行为得体了。在袁熙观念当中,这就像是被隔壁老王戴了帽子,然后还要去求隔壁老王手下留情,别把自己老婆弄伤了,什么时候开心了,再送自家老婆回家一样,简直就是羞辱到了极致。
沮授沉默着,微微叹了一口气。都到了这个地步上,还顾着你的面子干什么?袁熙你觉得你面子价值万金,可是其他人呢?袁熙你考虑了你的面子,可是有考虑过这幽州,这渔阳上下跟着你的所有人的面子么?
若是早听某一句话,找些做出了决断,不管是选择哪一家,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被人拿捏戏弄啊……
一个冬天都过去了,某一问,你就是说再考虑考虑,然后好了,现在『考虑』出来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早些表示愿意归于骠骑之下,现在骠骑自然就会将甄氏归还,而且就算是现在表态也不算迟,非要犟着一个袁氏的颜面?
按照现在的情况,袁氏何来什么颜面?!
『主公……还是请三思罢……』沮授做最后的努力,『此事宜速断也……三公子此举……』
沮授觉得能提出这种没有底线的策略的,必定就是郭图那个小人,但是也只有郭图这个家伙,才算计得袁熙心思这么准确,将袁熙这个死读经书死要面子的性格拿捏得准准的,也只有像是袁熙这样的,才会受到这样的情绪困惑,否则像是老刘家的传统……
沮授还想告诉袁熙,袁尚这么做,其实也有彻底切断袁熙和冀州当地土着士族联系的意思,毕竟送走甄氏女,如果甄氏坚决不同意,肯定也是难以办到的,而现在冀州甄氏一边半推半就的表示他们是无辜的,被迫的,然后一边准备好了行李和人员,这其实也是冀州甄氏并不看好袁熙,准备和骠骑多少牵扯一些关系的行为。
此举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袁尚一个人的行为,但是实际上很有可能是背后一群人在向如今势头正盛的骠骑将军表示欢迎勾搭的意思……
这个才是最为重要的!
袁熙需要关注的不是甄氏的这个人身份,而是要关注这个行为代表的深层含义。至于甄宓这个人,其本人的意愿其实并不是很重要,也不值得过多的去理会。
就像是冀州士族只需要一个代理他们利益的人,并不在乎这个代理人究竟是袁熙,还是袁尚,亦或是审配什么的其他人。
可惜……
『三公子?』袁熙抓错了重点,『此等竖子!汝竟然还称其为公子?!出卖兄嫂,以求富贵,何以承袁氏之名也!』
沮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主公,还请稍安勿躁……』
一个人闹起来的时候,往往都认为他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别人什么都是错的,自己天大的委屈没有人理会,反而去扯七扯八的说一些什么其他的事情,然后越是陷入这种情绪当中,便越是崩溃,最后将理智燃烧得一干二净。
『勿躁?如何稍安勿躁?!』袁熙挥动着手臂,就像是面前站着骠骑将军斐潜一样,『你说,若是将你的妻子送给了骠骑,你也会稍安勿躁么?!』
沮授翻了翻眼皮,也是有些赌气的说道:『若某妻子可安社稷,自当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