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胡愣了一下,说道:“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如果一刀砍不死……我们不就麻烦了么?”
魏延哈哈大笑,说道:“怎么可能砍不死?要不你叫个人来,看我一刀砍得死还是砍不死?放心啦,你都觉得我们是冒险,广汉的人定然也是想不到的……”
杜胡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也说服不了魏延,便只能是摇摇头,然后又叹息了一声,结束了和魏延的争论,到一旁气鼓鼓的嘟囔着一些什么賨人的土话,估计八成也不是什么好言语。
魏延笑着,也不在乎杜胡说些什么,只是规整着军队的行进,时不时的窜前跑后,看见有些兵卒做得不到位的,或是笑骂或是举了刀鞘敲打,麾下的兵卒也不认为这是严酷的责罚,反而有时候会跟着起哄……
魏延原本就是从最基层的士官做起来的,如今虽然是偏将军,但是并没有多少将军的架子,这让普通的兵卒倍感亲切,也正是因为如此,漫长且枯燥的山道似乎才没有那么煎熬,兵卒行进的速度才得以保持。
其实杜胡所说的,魏延就不清楚么?
未必。
魏延心中,考虑的比杜胡多得多。虽然魏延嘴上说的是出其不意,好像是很轻松的模样,然而魏延心中的压力,也不会比杜胡少了多少。
南充是拿下来了,可是阆中还在,而攻打重兵防守的阆中,就基本上等于是需要进行强攻了,仅仅依靠魏延和杜胡现在手头上的兵力配置,做这样的事情就是吃力不讨好。
然而继续留在南充,固守待援,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魏延知道,人啊,只要一闲下来,就必然有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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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现在魏延的状态几乎就等于是孤军深入一般,若是因为在固守期间,军士兵卒之中产生了一些繁杂的谣言,魏延就算是行军法强行镇压下去,也同样是会元气大伤。
若是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降将雷铜就还会乖乖配合,没有半点想法?
所以魏延就敢吹将牛皮吹到最大,竟然仿佛丝毫不对雷铜设防一样,依旧任命雷铜代理南充县令职位,等征西将军后续来了之后再进行安排,然后就表示自己要和杜胡继续挺进川蜀腹地!
魏延如此决断,果然就唬住了雷铜,让雷铜连点小心思都不敢泛起来。在雷铜的认知中,按照正常的来推断,魏延表现得如此强悍,必然有后续兵卒跟进,想必征西大军恐怕已经是抵达了阆中,不日就会到南充来……
所以雷铜不仅是拍胸脯表示忠诚,还特意上缴原本要运送到阆中的那些物资粮草,让魏延携带着前往广汉。
这是一个方面,而另外一个方面来说,魏延前往广汉也没有像是对着杜胡所说的那样,上去砍一刀就能解决问题,因为魏延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携带一些重型的攻城器械,纵然到了广汉城下临时组装,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所以若是不能轻取广汉,那么强攻就毫无意义。
不过,若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广汉守军若是看见了魏延领兵出现,他们会怎么想,会知道魏延其实没有能力强攻广汉县城么?
所以,就算是魏延打不下广汉,也必然会让广汉的守军不敢轻易进攻南充,也就变相的为固守南充赢得了更多的时间。
魏延看了看在一旁有些憋闷的杜胡,哈哈笑了两声,高声下令道:“往前赶一程!到了前山便埋锅做饭,休息一阵!”
兵卒纷纷答应着,加快了脚步。
魏延的目光眺望着远方,广汉,广汉,不知道现在广汉情形如何,又会怎样的迎接我等的到来?
在广汉城中,赵韪也是对着面前的战局很是烦恼。
刘璋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统兵要来攻打赵韪,这既让赵韪吃惊,也让赵韪陷入了被动当中。
赵韪并不想和刘璋作对,他的主要目标是庞羲。
当年刘焉入川,时任太仓令的赵韪便毅然辞职,跟着刘焉一同进川,为的就是能够在家乡建功立业,扩充自己的家族势力。赵韪是巴西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家族不仅在巴西郡之内更上层楼,甚至能扩展到整个川蜀境内,然而这样的理想起初还算是顺利,直至刘焉病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