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斐潜的中军近二十里,看得见黄尘如盘龙一般萦绕不去,但是却看不到斐潜中军的旗帜,也听不清楚究竟有没有求援的号角。
行军作战,也没有太复杂的联络信号。旗帜和金鼓,再加上胡人的号角,便是主要的通讯和号令手段,但是现在就算是派人到后方查看,一来一回也要耽误不少时间……
斐中郎,你究竟能不能守得住?
守到我这里击败鲜卑分军,彻底取胜的那一刻?
正在抉择不定的时候,於夫罗忽然看见从后方奔驰来了一队人马,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铁甲森森,气势汹汹,如同移动的堡垒一般的压了过来,阵列当中一杆张字战旗泼喇喇的在风中舒展,正是张济所带领的西凉铁骑!
“啊……哈哈,哈哈哈哈……”於夫罗忽然展颜大笑,再一次称赞道,“不愧是斐中郎!不愧是有胆有识的斐中郎!”
“看到没有!这就是斐中郎的意思!”
於夫罗将战刀抽到了手里,指着杀往马越方向的张济骑兵部队,向着周边的南匈奴族人吼道:“中郎是在嫌弃我们动作慢了!赤那的子孙们!难道刀子都生锈了,砍不动鲜卑狗的头了吗?长生天在上,我们匈人的荣耀要靠我们自己来取!儿郎们,别让汉人比下去了!”
“噢噢噢噢……”南匈奴族人在於夫罗的鼓舞之下,都大声的呼喝了起来,不少人甚至用拳头呯呯的敲击着胸膛。
於夫罗环视四周,战刀高高举起,一脸的杀气,“几十年前,鲜卑人就是我们匈人膝下的一条狗!现在,今天,赤那的儿郎们,用你手中的刀枪来告诉这些杂种狗们,草原还是匈人的!草原上的最勇猛的汉子还是我们的赤那的子孙!杀!向前!向前!举起你们的刀枪,儿郎们,跟着我杀光这群鲜卑狗!”
到了这个时刻,於夫罗也毫无保留的压上了自己最后的一只预备队。
奔驰途中,於夫罗回头看了一眼后方滚滚的黄尘,心中默默的念道:“斐潜,斐中郎!如果以后你都能像今天一般的果敢直进,毫不退缩,我於夫罗,就算是认你做狼王中的狼王又有何妨!前提是……你得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