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这次的对手,是我自己。”
看着金洗神秘地笑了笑,陆然仿佛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了一笑,说了一句,“所以你实际上,已经伤害了自己。”
多面茕球在棋盘上滚动几下,停了下来。
正面朝上,写着两个字,疾风。
陆然还在数着茕球有几个面,还在看这些面上还写着什么别的字样,忽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狂风。
树小姐被吹个精光,陆然人被卷起,旋了足足十八圈,才重重落下。
“第一掷,还算可以接受。”
等到陆然缓过劲来,发现金洗与他一样,也被一场看不见的大风吹过。
与自己想象相符,金洗是靠茕球上的惩罚取胜。
金洗虽然也有些狼狈,但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茕球回到手上,他打算二次掷出。
“等等……”陆然举手,“棋子没有人权,但棋子总得知道,这游戏的规则是不是?否则你玩得也没有乐趣?就像你要我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对吧?你号称是个‘赌子’,难道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陆然的问题极为关键,无论作为棋手还是敌手还是棋子,不知道规则,那就只有等着被闷杀。
金洗点点头,暂时收回了茕球放在胸前,然后解释道:“这盘棋叫【九骄棋】,两人对局,玩法很简单,双方各掷茕球,掷中哪面便遭受哪面上所写之劫,如对方不能渡劫,另一方获胜,如果有人掷出‘极乐’,掷出人魂飞极乐,则对方也会获得胜利。”
“这么简单?也的确够危险的。”陆然看到这多面茕球上,至少有六个面,都写着极乐。
也就是说,金洗的运气不太好,他本可以一掷就取胜。
但陆然觉得不对劲,举手又问道,“既然当局掷出‘极乐’的人会死,那么你自己跟自己赌,除非你运气极好或者有什么手段操纵这个球,不然你掷出极乐自己去死的概率未免有些太高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赌局?这么说,你便永远不会掷出极乐,你赌的就是你比别人能熬?”
金洗摇摇头,“不,我并不比人更能熬,我也没有办法操纵这茕球,我更没有办法改变‘极乐’出现的概率,但我觉得我自己会赢,我可以这么跟你说,我自己跟自己赌,是为了防止有人怕死,半路逃跑。”
“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赌命?”陆然还是没理解,赌命的人不是没有,一直赢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对于金洗而言,自己跟自己赌命,输的是自己,赢的也是自己,这是什么玩法?这有什么意义?
难道面前这人,有两条命不成?
陆然看看脚下棋盘,再抬头看看金洗和他手中的那枚十八面体,忽然有些明白了金洗这个赌局的高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