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你也是不介意褪去你戴在脸上的那一面谦恭的面具……”
“你并不是一个那么好的人……”
“你的本质,跟你看起来的那种光鲜亮丽是有差距的!”
这一下,发展到人身攻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只鸟的个性问题,还是它有点针对张天谬,交流也能说是融洽,不生分,但带刺。
“嘿嘿……”
“你我之前从未见过面,却能看穿这一点……”
“不错……“
“很不错……”
何为不错?
自然就是对于他对这只鸟感到有一个天然熟悉感的一个印证,果然,对方对他有一个不算肤浅的了解,说中了一些东西。
“可是,这个留给旁人的印象,可不是我煞费苦心编织的……”
“正相反,是旁人试图给我编织这一张别致的网,想要网罗住我,束缚我的手脚……”
“可我张天谬又怎么会甘于束手自缚呢?”
“第三只眼是毁灭的眼睛!”
“老天爷,不总是青天大老爷!”
张天谬冷笑,眼神扫了扫,而额头上最后一瞥的冷光闪过,彻底沉寂了,那一条竖纹不再,额头光洁如常人。
几乎是同时,张天谬感到了一阵眩晕,身体乏力,像是在一瞬间饱满的体力被抽空了一半,骤然的虚脱,让人极难以适应。
但身体是无碍的,只是感受不大好。
即便他完全没有顾忌,能够随时随肆无忌惮地行杀戮之举,他个人意愿也不是很想大开杀戒,除了他不好杀之外,也是睁开第三只眼实在是消耗巨大,光是最轻微的头脑眩晕这个后遗症,就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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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就你现在的心性,想要用这种虚无的东西来束缚住你,那是太小看你了……”
“家族的荣誉于你而言,可能还不如你的那三个祖宗。”
“嘿嘿……”
“张择端就是一个很不在乎家族的人。”
“你知道他作为皇帝一个人的占星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肩膀上的小鸟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它感受到张天谬的这个话是话中有话,里面有点示威和威胁的意味。
但无所谓了,在权柄的面前,在真正的伟力面前,所有的小聪明都会烟消云散。
可言语上的交锋,也不能示弱。
“嗯?”
“你还知道张择端的事?”
“但凡是事关张择端的事,几乎都是隐秘,你居然也知道张择端的隐秘?”
“就是我们张家,知道也是极少,他在张家,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张天皱起眉头,又再舒展,这只鸟居然还能够论及张择端,这可是真的出乎意料了,很出乎意料。
因为,在这个事情上,自己是可以作出判断的,想要蒙骗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他,也准备着听到一些不好听的话。
“嘿嘿,这也是成为皇帝个人占星师的一个代价,一个很小很小的代价。”
“而真正大的代价,你要听一听吗?”
“张择端的事,或许别人是很难知道……”
“可我还不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了解张择端的了……”
肩膀上的小鸟摇头晃脑,神态活脱脱一个人的模样,很是感慨,此时仿佛陷入了对回忆的沉湎之中。
“那个神棍,在镜花园的最深处做了布置,因他的身份,在镜花园,甚至在御书房都能够出入自由……”
“应该有很多人,都会以为,张择端活出了第二世……”
“如果说,当大劫来临的时候,谁更可能会活下来,会活出第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