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沅自觉身陷危机,本该极力反抗。但正被林尘搂着,抵抗心思蓦然一空。反隐有兴奋之意,心想:“历来是我掌控他人,现下风水轮流转,我罩门被他识破,落他手中…他要怎般对我,我全无可奈何了。”
林尘手不容情,两足足心相抵,涌泉穴相对。将双足捆好后,心下万分惧怕,情知苏沐沅万不好惹,若叫她挣脱,便是自己万劫不复。
所幸身上尚有三条七丈九尺的碧波寒泉绳,自当尽数加之苏沐沅手。近乎二十四丈长,尽加一人之身,自当有不少余足。林尘变着法子,施加到各处关节、指节等活动要处,心想:“强大武者,一呼一吸间,常便将人制于死地。我如此谨慎,怕还是有不足之处。”只碧波寒泉绳已然用尽,徒留遗憾。苏沐沅轻“呀”一声,神情憋屈至极。不想自己堂堂龙泉山庄之主,竟是被自己山庄的器具所擒获。啐道:“你这般怕我么!”
俏脸红至耳根,大觉事情失控,偏偏身处阴阳同修,身心不住愉悦。本是身陷险境,主权全归他人,却心中自添旖旎感受,更似房中作乐。
苏沐沅道:“姐姐认输,你下手轻些不成么?”林尘道:“轻不得。”再过一时半刻,苏沐沅双手负后,已全难动弹,模样甚是狼狈。
林尘平复心绪,将衣物穿好。不敢声张,默默后退半步。这时再观苏沐沅。平日霸道毒辣气势全然不见,倒处处尽是落难之美。叫人怜惜。不住心想:“此女甚是狡诈,看似我将她擒获,实不知她有无后手。我且假装离去,实则藏在船底,等上几日,自知是真是假。”于是行出船舱外,悄无声息跳入水中,抓着船底扣板,屏气凝息。
苏沐沅大穴遭点,武学罩门被制,实力千不足一,加之适才阴阳同修,极耗体力,登时软瘫原地。无瑕猜想林尘做法。待半刻钟后,回过神来,余韵全然散去,方才连连心喊糟糕:“苏沐沅啊苏沐沅,你忒糊涂,古往今来,自暴弱点,当属你为第一人。”
又悔又恨,如此下场,全系自己作得。低头一看,见双足足心相抵,碧波绳缠定,宛如一体,足心微热出汗,万不好分离。双手则背在身后,手肘、手腕均遭制约。倘若修为完好,只需要柔劲一震,再双臂一抖,绳结自会松散。
龙泉山庄高明的“脱困之法”,不在少数。她亦均有深研。
只现下修为难用,大穴遭点,盘坐床中,连手指也难动得。眼珠子左右张望,除见船舱内残余昨日狼藉,再无其它。
苏沐沅强定心神,知晓悔恨无用,该当寻破解之策,想道:“我练功出过岔子,是以罩门被制,便连武宗都不如。我现下盘腿而坐,足心相抵,当真糗人至极,好在无他人得知。当下解开大穴,再求其它…”
忽是惊疑:“呀!我受李娇美所伤,虽伤势已好七八层,但…余下两三层,却是最难怯除,需以珍惜药物调配而至。这当口怎突然好了?莫非…莫非那小郎君,还有这等妙用?”苏沐沅心思活络,心想虽落林尘之手,武学罩门受制,却并非被“破”。苏沐沅单是一身绝世修为,站着不动,能伤她之人便是少之又少,暂无性命之忧。心中是憋屈、羞赧、懊悔居多,恐惧初时也有,但已渐渐淡下。
故思绪较为从容,又想:“是了,我何故遭他擒获?便是莫名奇妙,受其所制。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我到听过不少采阴奇功,但方才与他…于我却有利无害,想来与此无关。真切想不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