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文彦博横眉怒目:陛下,李天翔分明信口雌黄,那汉文帝虽然下令夷人三族,然则廷尉依法办案,最终仅是将那盗取玉环的小贼处死而已,并不曾牵连他人。
可这话一出口,文彦博顿时心下就是一惊,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为了说明真相,结果反而弄巧成拙,自个儿方才说什么汉文帝处死盗取高祖陵墓的小贼,那不就是说,到了眼下,也应该将毁坏帝陵的徐良等人给处死吗?哎呀呀,这可真是......文彦博好一阵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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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天翔却是嘿嘿冷笑,他早就等着文彦博说话呢,方才李天翔有意说什么汉文帝要灭人三族,就是为了引诱文彦博来反驳自己,让文彦博自己说出那个案件的最终结果。
结果,文彦博果然上当。
但是李天翔那可不傻,他就知道无论怎样,要扳倒包黑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么倘若先把开封府的爪牙徐良蒋平等人给除去,岂不也是美事一段吗?
因此他就以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之法,激着文彦博说出这么一段话,结果这一来,朝堂之内的局面,就成了好像中书令文彦博也赞成处死徐良等人。
哎吆,把个堂堂国丈给急的吭哧瘪肚,说不出话来。
那么,到了现在,包大人作为关键人物,他能说个什么?出面给徐良等人说情,那包大人是一万个做不出来,因为未经请示,擅自毁坏帝陵这证据确凿。可眼瞅着徐良等人掉脑袋,也不是那么回事。
包大人这心中就犯了愁了,现如今这个事儿很微妙,是说大它就大,说小它就小,一切都取决于四帝仁宗怎么想这个事儿。
包大人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位皇上,心说话了,看来辨明皇上真假,眼下倒是个机会,倘若你当真是以前那位四帝赵祯,那么无论如何,你不会让徐良蒋平他们掉脑袋,最多是个流刑发配。可你要痛下杀手,那甭问,你这本来面目也就露出来了。
诶,这么一想啊,包大人这心里还平静下来了,就这么眼瞅着龙椅上的皇上,等着看他怎生发落?
就见这位皇上微微一皱眉,面色有些凝重,哎,众卿所言,各有其理。依朕之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徐良等人虽有功于国,但是法不容情,孙卿家,本案就交由大理寺按律审断。
孙立闻听,欻拉一拱手,臣,领旨。
包大人就这么眼瞅着众人议论纷纷,而后皇上拍板,整个过程是一言未发。
到了现在,包大人心下雪亮,这哪还是那位宽柔仁德的四帝赵祯?分明是一个外表宽宏,内藏奸诈的贼匪啊?可眼下还得不动声色。
文彦博等人在一旁看得着急,心说包相爷,你,你怎么杵在那儿,丝毫没有动静呢?
可颜查散对此却是深以为然,他知道,眼下还不是包大人发话的时候,就徐良蒋平这件事儿而言,皇上既然亲自传下口谕,那么必然是有备而来,今日朝堂廷议,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至于包大人说与不说,并没有多大作用。
这时候,就听皇上又说话了,各位卿家,昨日接获边关来报,说是那秦州城外,自立为王的赵一统,有心痛改前非,接受朝廷的招安,众卿对此有何看法,尽可讲来。
群臣一听,又是一阵的骚动。什么什么,赵一统愿意接受招安,啊呀,天佑我大宋啊。
包大人听完了,却是心中冷笑,噢,你们这不是里勾外联,想要图谋大宋国朝的江山社稷吗?我包拯在边关剿贼一年有余,岂能不知那帮贼匪,凶残成性,如今官兵已撤,又岂能主动投诚,这不是笑话一样吗?
这么想着,包大人觉着,不行,我得再试上一试,看看这位所谓的陛下,作何反应。因此当下迈步出班,一拱手,陛下,臣,有奏。
皇上一看,面带微笑,显得格外亲切,噢,是包卿家,有何奏本,当面讲来。
臣启陛下,微臣以为,那贼人来书请降,必然有诈。
噢?何以见得呢?
包大人微微冷笑:陛下,当初大兵压境,贼人尚且死守山寨。如今又岂能无端来降?臣在那秦州府剿贼年余,深知那贼匪野心勃勃,妄图颠覆我大宋朝江山社稷,且多年来为此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又如何能在转瞬间就放下刀枪,主动来降呢,因此,臣以为必然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