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玉姝这两天都是与母亲同睡,她的母亲便是何府里掌管所有内事的大夫人。
今年的何玉姝,正好是及笄之年,小荷已露尖尖角,人越来越出落大方,窈窕淑华。
正是许多才子文人追求的美好年华。
原本正在睡梦中的何玉姝,听到身边有动静,好像是有书生在吟诗作赋,那位书生声喉磁性,好听,声声磨人心扉,痒痒难耐。
何玉姝睁开睡意迷蒙的两眼,朝床边看去,她隐约记得睡梦中的书生吟诗作赋声音是从门口位置传来的。
朦朦胧胧中,就着房内彻夜亮着的昏黄摇曳烛火,她只看到紧实闭着的房门外,并没有看到什么书生……
这大半夜的哪来书生在娘亲门外徘徊,即便真有书生在娘亲的门外徘徊,估计也早就被守护在门外的护院给赶走了吧。
脑子浑浑噩噩,并未完全睡醒的何玉姝,胡思乱想了下后,人又继续睡着了。
也不知这回睡了多久,或许是刚睡下吧,又或许是睡了很久吧,这次她又听到那个声音磁性,好听的书生声音。
脑子昏沉中,何玉姝听那书生声音,好像是在一次次叫着自己的名字,好像是在对自己喊魂。
又感觉像是这次依旧在吟诗作赋。
因为人还未彻底睡醒,脑子还昏沉着,而且书生声音一直有一种隔着薄纱的朦胧,不真切之感,她一时也没分清书生声音究竟在说着什么。
于是在好奇下。
她这回再次艰难睁开睡眼。
再次看向房门口位置。
朦朦胧胧中,就着摇曳烛火,她看到房里的门口位置,多了一些模糊人影,似乎还是好几个人。
他们在门口大声说笑,似乎还提到了她的名字。
但他们的大声说笑,却很反常的一直未引起守在门外护卫的注意。
就连守着烛火,防止烛火熄灭的娘亲几名贴身丫鬟,在房中脑袋一点一点的瞌睡虫上来,好像也没察觉到有外人偷偷潜入娘亲的房里,还在打着瞌睡。
外人?
外人!
何玉姝一惊,人一下完全清醒了过来,这回她惊恐仔细看向门口位置,的确是朦胧模糊的站了好些人。
他们就站在娘亲房里的房门位置,对着床上的自己指指点点。
大声说说笑笑。
何玉姝浑身寒毛直竖,仿佛有一道电流蹿遍全身,全身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她脸色苍白的想猛坐而起,大声朝门外护卫求救。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全身动弹不得。
手脚、身体,就像是被一块沉重大石压着,沉重,抬动不了,怎么挣扎都没用。
她想起了今早有娘亲贴身丫鬟,转述给她的有关于府里一名叫珍娥下人的撞邪场景,自己的遭遇跟珍娥何其相似。
她又想到了徐红的凄惨死状。
听说徐红是死在睡梦里的,身体五脏直接被凭空摘掉吃空了。
何玉姝越挣扎越心急,眼角泪水止不住恐惧的啪嗒啪嗒滴落下来,无声哭泣,内心一片绝望。
“救救我……”
“谁,谁来救救我……”
“陈道长……”
“晋,晋安道长…救我……”
何玉姝吓得亡魂大冒,内心绝望,凄苦,可她身体动弹不了,喉咙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掌扼住,内心一遍又一遍绝望,凄惨哭喊,可嘴巴里始终发不出一丁点求救声音,只有一双惊恐睁大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轻微转动。
我……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六丁六甲符,开!”
一声大喝,如晴空霹雳荡开黑茫茫的夜空,拔开云雾见明月。
“装神弄鬼!”
“给我斩!”
原本清冷,幽寂如鬼窟的房内,突然金光照耀每一寸角落,在何玉姝不可置信的凄凉美眸中,一道金光巨人,冲破大黑幕,击散了九幽清冷,横扫乾坤的砸入房内。
此人赫然便是察觉到阴祟气息的晋安元神了!
晋安神魂一砸进房间里,立刻横纵擒拿,横扫乾坤,手中金光巨剑将站在门口的那其中一道幽冷魅影钉死在地上。
那五通神阴神被六甲阳神重剑钉在地上,阴神时时刻刻遭受剑上的阳神阳火灼烧,兹兹兹不停冒烟。
那是名书生。
但此刻面目痛苦狰狞,扭曲,每当他伸手想要去拔钉在他身上的金光重剑时,手掌兹兹冒烟。
那是灼烧阴神之苦。
痛得他嚎啕大叫,在地上手脚乱舞。
眼前这一切,都只是瞬息间而已,晋安在钉死住一个阴神后,他左右两手横纵擒拿,死死箍住身边两个没来得及逃走的阴神脖子。
左脚若龙象镇狱,镇杀地狱一切恶鬼,邪神,阴神,把一个阴神踩踏在地上,气壮山河,勇猛无比。
脚上的十二神道之力碾磨得地上书生阴神魂体,咔嚓!咔嚓!如琉璃珠般寸寸开裂,魂体兹兹兹冒烟,不停哀嚎欲挣脱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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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他手掌箍住的那两个阴神脖子,同样也是兹兹兹直冒烟,两个书生阴神痛苦哀嚎。
承受着六甲阳神灼体之苦。
它们身上阴气滔滔翻滚,千变万化,企图对晋安展开神魂反击。可脖子被晋安手掌死死箍住的它们,就如被掐住七寸之处的毒蛇,滔滔阴气还没变化完成就又土崩瓦解,重新变回被晋安箍住脖子的两个书生阴神。
奄奄一息。
身上阴气被晋安身上的十二神道之力不断消磨,削弱着。
但晋安此时的元神也同样不好受。
六丁六甲符时时刻刻承受着来自五通神阴神的阴气侵袭,伤害,符上灵性越来越暗淡。
可很快又被晋安脖子上的同心金锁补满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