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贺难和海日古扯皮的同时,贵马也没有辜负贺难的期望,把消息传递到了阿祀尔手中,自然得到了奖赏。
此一时彼一时,虽然贺难这里已经确认了沓来死亡的真相,但贵马给阿祀尔带去的仍旧是没来得及更新的“旧版本”,而在与兴哥简单商议过后的阿祀尔,也是当机立断地决定趁着群龙无首的大乱之际突袭沓来的大本营,功败垂成、只在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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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步,却是早就落到了乌尔赤的算计之中——君不见礼都等人不慎放走了贺难,但乌尔赤也并未太在意这个结果,因为他要的就是把沓来重伤乃是死亡的消息传到阿祀尔的耳中,以此来鼓动对方轻举冒进——但阿祀尔赶到的时候,在大营当中等待那三王子的可不是他们这些沓来手下的“残兵败将”,而是已经聚齐、为沓来凭吊的诸部首领。
乌尔赤相当清楚,草原上的局势波诡云谲,沓来死后那些所谓的盟友立刻就会回到中立、乃至于投效仅剩的三王子麾下。自己不是巫勒的王族,先天竞争力就有所不足,所以要如何全面接手沓来的遗产,那就只有利用“大义”的名分。
他要在连续死了数位王族、部落首领以至于人人自危的氛围下,利用今天这个特殊的节点,揭穿阿祀尔残暴、狡诈的“真面目”!
这也是为什么贺难会感知到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不过他误打误撞见到了乌尔赤亲手干掉沓来的场面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贺难之所以会在海日古面前极力争取回到阿祀尔身边的机会,也是因为他亲眼确认了乌尔赤正召集各部首领而来,才会意识到自己告知贵马的内容出现了致命的纰漏。
如果自己不能及时补上这个窟窿的话……那别说往后会发生什么,阿祀尔可能在今天就要完蛋了!
“不是说要我跟你去巫勒三王子的驻扎地么?怎么又往回走?”海日古好不容易答应了贺难,但见到对方又折返朝着乌尔赤营地的方向,不由得如此问道。
“多的就先不给你解释了,徒弟,你只需要记得不必多说话就行。”贺难瞥了海日古一眼,这么点时间的交涉已经足够让贺难摸清这老小子一个大概——海日古其实也算是个怪人,因为是逃难而来寄人篱下,后来又从事宗教性质的事业,日常生活又极度孤僻,这就导致他不怎么受到礼教束缚,同时也对世俗无欲,充其量也就是对传承下来的武功有所执念,和对江湖表现出了一点儿兴趣和向往而已——贺难叫他徒弟以作揶揄,海日古倒也不生气,毕竟拜师这种说法是他亲口所言。
“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点……你最好不要把我南国人的身份泄露出去。”海日古稍微犹豫了片刻,又道:“除了乌尔赤以外,也没有人知道此事,而胡部人很看重这个。”
“好说。”贺难点了点头,谨记在心。
他们离乌尔赤营地并不远,至少比阿祀尔率众而来快多了,但贺难却并不急着出面——他要等的是包括诸部首领在内的所有人到齐之后,再展开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