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比起吞食,更像是融合吧……因为我能感受得到,你的炁海变强壮了一点儿。”刘病久依旧在讲解着自己的理论:“如果把炁比作液体,炁海比作容器,那么一般情况下将真炁输送进他人体内,增长的也是液体的质量,并非容器的容量,且大多数都是暂时性的——而你在吸收了我的炁之后,液体质量和容器大小都没什么变化,但容器本身却变得坚固了一些……就算你是刻意为之,我都解释不通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我也并非一点儿天赋都没有嘛……”在得到这种夸奖之后,贺难立刻骄傲起来。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就是了,至少在接受治疗这件事上,你会比别人麻烦得多。”刘病久立刻就一盆冷水泼了过来:“而且侵蚀你炁脉的东西的扩散速度比你的自我修复速度更快。”
在这一点上,刘病久没有必要说谎,贺难自己感受到的炁力流失正是证据之一。
“既然你已经对我说了实话,那老夫也想讲一些东西,还请小友静听。”刘病久咳了两声,走到了贺难跟前:“说实话,老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这诅咒从你身上消除,但如果说敢不敢一试……要问你而不是问我。”
“众所周知,老夫的用药可是不顾人死活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向老夫求援,那接下来我开的药可能就不像上一次那么温和了。而且你这罕见的炁海也的确让老夫十分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真想长期观察研究一番。”刘病久自嘲道,当年离开师门时他所受的指控当中便有这一条,而至今他都对此耿耿于怀:“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毕竟被人研究总不是一件心里特别舒服的事情,而我也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
“呃……”贺难舔了舔自己的上牙膛,类似的话在他初次接触真炁的时候东方柝也曾经说过——怎么自己总能面对这种死亡概率很高的选项呢?但刘病久提起的研究也的确引起了他的警觉——这家伙究竟想要研究什么?而这是否正是自己以身介入的契机?
“您这儿有纸笔么?”斟酌了半天,贺难问了这么一句。
“虽然说你这个病很难治,我也把话说的很吓人,但你也不至于现在就要写遗书吧……”刘病久悻悻言道,倒是小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贺难可不是要立遗嘱,甚至他也没有什么遗产能让别人继承的,他要纸笔的目的是写信给关凌霄,想问问在他那被关押着的柴思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好判断一下自己身上的诅咒究竟严重到何等程度。
待到书信写完,贺难也没再和小郁进行商量,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咱们可就说定了……你来治疗我身上的诅咒,而我把身体借给你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