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立刻通过无线电通知组织侧翼火力的香肠。香肠得到林锐的指令之后,吩咐手下的弟兄们不要动,从攻击的人数上看,这帮奥鲁米联邦军不下五十个,应该有半个连队的规模,后续应该还有更多。他给轻机枪换上一个满弹夹,知道真正的对峙考验马上就要到了。
深呼吸了一下,侧耳听着身后不足两百米的喊杀声,身边的佣兵不停地报着奥鲁米联邦军的冲击距离。
“一百八十米,一百五十米。”
香肠低声道:“别急,我们的士兵没有那么准,把他们放到一百米。”
他一边吼一边咬牙拧开几颗手榴弹的拉环,做成集束手榴弹扣到手指上,然后看向身边的佣兵,很快,那个佣兵点头吼道:“已经不足一百米。“
“打!”香肠大吼一声,胳膊一翻,五颗手榴弹就使劲甩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照做。奥鲁米联军的冲击速度很快,几个人扔出的手榴弹被扔到五六十米的位置爆炸开来,敌军也正好冲到这个位置。
一阵烟雾弥漫,冲在最前的奥鲁米联邦军被炸飞,后边的人又被击中不少,前进的速度顿时受到了阻碍,远处掩护的子弹也在那一刻顿了一顿。
香肠等人抓住机会就势抬起了轻机枪,对着阵地前方开始无障碍扫射。之前部署的火力点,组成的交叉射击火力显现了威力,百十米的距离,几十个奥鲁米联邦军的身体几乎像活靶子一样,子弹编织出的火网一瞬间就把冲在前边的奥鲁米联军扫翻在地,随后跟上的奥鲁米联邦军也在火网中颤抖着倒下。
子弹冲击着地面和人体,在阵地前的那一片区域里,爆起一团又一团红白掺杂的血雾。
香肠连续扣动扳机,三十发轻机枪子弹很快打光,但奥鲁米联邦军的人冲得太急,来不及换弹夹的他顺手操起身边的自动步枪对了上去,几个离他不到三十米远的一个奥鲁米联邦军士兵一下被打得倒飞了出去。但后面跟上来的士兵像不要命一样,前边的人刚倒下,后边的立即补上。
弄得他们有些应对不及,最后全都用上了自动步枪。其余几个士兵在后面填充子弹,更换弹匣。
他们的火力停顿,加重了中路防御的压力。负责中路防御的疯马,脸上满是血和灰尘,他大吼中,打完了手中轻机枪的一梭子子弹,眼前却突然窜上了一个奥鲁米联邦军,满是泥水的凶悍的脸伴随着枪口冲他扑了过来。
疯马一个激灵,翻身就要后退,但眼看敌人已经冲到,他心里一惊,虽然知道躲避已经来不及,但还是本能地继续后退。突然一个连环枪声响起,那个奥鲁米联邦军的身子一抖扑倒在地。
跟着刀疤脸从一边窜过来,用肩膀一顶就把那士兵的尸体,从掩体上抵了下去,回头大叫道:“印第安人,你欠我一回!”
刀疤脸的喊叫声过后,疯马已经条件反射地把弹夹换上,正好那边的掩体扑上来一个奥鲁米联邦军,他顺势掉转枪口扫射了过去。火光闪动中,敌军的身体颤抖着倒在掩体里。
“放屁,老子之前救过你多少次?你都欠我多少回了。这次最多算是扯平了。”疯马转向刀疤脸骂了一声,一脚踢开士兵的尸体,转手换上轻机枪的弹夹,叫骂着把枪管架到掩体上,又扣动了扳机。
刀疤脸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的一队佣兵也都举起了枪接着往外猛扫,依靠AK47步枪的射速,瞬间就把十几米外的几个奥鲁米联邦军扫倒,这让其他人稍微得了点空,火力也都渐渐续上。
第一批冲锋的奥鲁米联邦士兵毕竟有限,打到这个时候,在林锐等人的自动武器下出现了一面倒的形势。冲在前边的奥鲁米联邦军全都被泼雨般的子弹干倒,有几个好不容易接近了掩体,结果也都被打成了蜂窝。一时间,百十米的坡地前躺满了尸体。
后边的奥鲁米联邦军看到前边死人太多,冲击已经形成不了规模,一些人开始大叫着撤退,先头的士兵早就被打得丧失了士气,一看有了回头客,也跟着往后撤。但这片战场是在沼泽地附近,实在太空旷了,这拨先头的奥鲁米联邦军没跑两步就被轻机枪子弹撂倒,最后能跑回去的寥寥无几。
战斗到这个时候算是暂时告了一个段落,奥鲁米联邦军撤回去明显是要重新组织冲锋。他们的指挥官弗洛伊德中将,也被士兵们在乱战之中救回。看着前沿阵地上的一片狼藉,弗洛伊德中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剩余的奥鲁米联邦军退到沼泽后暂停了攻势,不再进攻,硝烟弥漫中,疯马等人他们扔掉机枪,滑坐在地,喘息着暗暗庆祝这暂时的胜利。歇了没多久,各部队都各自报告着结果。
中路防御压力最大的位置上,大部分安莫尔士兵们全都挂了点彩。卡纳维亚游击队的小头目乔丹,大腿中弹了,不过并不影响他开枪。跟着他的那些卡纳维亚游击队员也都有死伤。
林锐命令这些人抓紧时间包扎,顺便让专人清点弹药。战况的猛烈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必须时刻留意弹药的损耗情况。这帮奥鲁米联军数虽然不少,但没有重火力的武器,除了火箭筒,迫击炮都没有一台,向来应该是在沼泽地没法架设迫击炮,不然也不会这么不经打。
罗根将军倒是真体现出了安莫尔大军阀的枭雄本色,他亲自带人在前沿督战,那些安摩尔士兵,打得还算是不错。这个时候他也回到了指挥部,林锐发现他肩膀上有不少的血。
林锐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看着罗根将军,“将军,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一个伤员留下的。”罗根将军伸手黯然地摇摇头,“他是我手下卫队里的一个排长,跟着我七年了。就在刚才,他死了。中了好几枪,我抱起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能说话,就这样全都是血,死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对此表示难过,但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悲伤,我们还是得把注意力集中到任务上来。”林锐转身道。